老爷爷笑说: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  “基督教是根于救赎的宗教,主面前没有义人,主也不会排斥罪人,得救赎的,凭的是信念和盼望。同性恋并不比撒谎、贪心和不忠来的罪大,主爱世人,耶稣的宝血足矣洗净我们一切的罪。”   “若要主说,同性恋的反面不是异性恋,而是不洁——与异性恋的婚前性同似。”   很难说明听后的感觉,即便于枫完全对宗教不感冒的人,也有些恍然的意味。不论怎样,教堂终究是借到了,也约好婚庆公司在此做了些布置,约好摄影师,打算在此行一场简单的二人婚礼。   谁也不会请,谁也不会说,于枫蓦然回首,忽然苦笑发现,他们两人走到此地步,已经与其他所有分道扬镳,孤此二人。这本就是一条与世界背道而驰的路。   ……   时针,静指10刻度。   大地的银装素裹似在欢迎,覆满白色的街道上,冬雨小心挽着于枫胳膊,虽然“教堂XX”这个提议被死谏回去,但他还是偷偷在后面塞了东西,似乎这样子才能让他安心一点,舒服一点。   “我们先去换婚纱么?”   “不,先坐车去教堂。”   “好想穿婚纱啪啪一次唔……”   “……不可以……人家能借给我们教堂就已经够好了,你还想搞事……”   “诶~好烦。”   “喂……”   莫名其妙的斗嘴中,到了目的地。   该说,装点得大概还不错?温馨的气球、花束,铺好的地毯。周冬雨兴冲冲走到婚纱前,亲了一口。便着急过去换。但换的时候遇到了麻烦,这婚纱繁琐,不知道该让男人帮忙,还是女人帮忙。   “我来吧。”   于枫自告奋勇。   “别!你会扯坏的!”   周冬雨害怕得要死。   最终,还是一个比较大胆的女工作人员和冬雨一同进了更衣室。   而于枫在外面静静发呆,旁边的人一直戳他,他浑然未觉。一直被戳了好久,旁边那摄影师的手都快戳折了,于枫才稍微感应到。   “?”   不解的目光。   “不是……新郎……也要换衣服……”   摄影师尴尬解释。   于枫愣了愣,这才恍然反应过来,他挠着头,笑着想,啊,对了,自己是新郎啊……脑袋里乱成一锅粥,也不知道是甜的,还是什么味道。如此重要的仪式,他却总想到些莫名的事。   冬雨和别的男人走的那一幕……   冬雨问自己,想,还是不想的那一幕……   刚开学,冬雨给自己冷眼的那一幕……   以及,秋儿……   眼前的世界忽然旋转,像水池里的水打开下水道口,水面搅成一根一根旋转纠缠的细丝,世界是如此清晰,如此杂乱,也如此和谐。他对着世界,看到自己同样扭曲的面容。   再醒来,不知什么时候,自己已经换上西服。他缓缓抬头,目视着一只精灵、一只白色最美的精灵,平静着,迟疑着朝他走来。   散落长长裙摆,是生出精灵的花,贴近身材的纱,那细软的上身如一根白白的花蕊,精灵被化妆师画好比以往漂亮清纯无数的新妆,细月弯眉,宝石明眸,在这最美好的时刻,要对他奉出一切。于枫看到他的第一眼,心脏就在猛跳——这是他最喜欢最期待的新娘样子。   “好看么,枫?”   冬雨的表情有些奇怪,像迷茫,像恍惚,伴随于枫熟悉的可爱女孩子气。   “好看,好看。”   干巴巴的回应,于枫也惊讶自己为什么语气干成这样,心里很奇怪。   “真开心呢。”   冬雨回过神,他轻撩发丝,微笑着,但眼神中迷茫依然未散。   “是啊,真开心啊。”   于枫也挠头傻乎乎回笑。   “那开始吧?”   冬雨问。   “那……开始吧。”   于枫点头。   尽管知道对方心里在有心事,尽管知道自己心里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,这条糙汉的心里忽然莫名洞若观火,只是,他想……但大概也就这样了吧?   世界从不圆满。   故事从不完美。   一起的一切,都是残缺命运指引下的,苟延残喘而已。   [chapter:第四十七章]   世界并不圆满。   一切一切,都是残破命运下的惶惶苟活,毫无意义。   在即将和眼前那男人手拉手的一刻,冬雨的脑海里忽然被一个冰冷的男声冷冷鄙夷着,他有些头痛,明明穿着自己最想穿最期待的衣服,他却……一点都不高兴。   自己要结婚了。   作为一个女人,和一个男人,结婚了。   这是始终期待的事情,期待这个男人照顾他,爱他,补足他心里最缺少的东西;期待软弱的自己被坚强的心保护着;期待安全感;期待关心感;期待要也要不够的爱;期待不再寂寞。   而他须做的,只是穿上女孩子的衣服,装成一个可爱的女孩子,以后是装成一个可爱的妻子,取悦他和满足他。   这是始终期待的事情。   这是始终期待的事情。   ……只是……真的……就如此期待么?   周冬雨忽然开始怀疑许多许多事,所有所有被他压抑的怀疑,在这一刻之下——在这他忽然察觉到自己穿上婚纱并不开心的一刻之下爆发,过去所坚持所暗示自己的事情,突然,似乎并非那么正确。   但他不敢想下去了。   他看到身上的婚纱,看到眼前的男人,手轻摸肚子,早上男人释放的液体在里面温温热热。一切似乎没有退路,他也无法再有退路,他把自己作为一个赌注,一场豪赌,赌将来的一切。   “这是我期待的事。”   “这是我期待的事。”   “这是我期待的事。”   他不停喃喃自语暗示,用不停重复的话压下所有多余心思,终于,他可以再次笑出来,再次调皮挽住眼前男人的手。   在假装神职人员的婚礼主持引导下,他幸福笑着,一成不变地幸福笑着,与韵律一起,跟随身边男人步步踏上红毯的开始,步步踏至红毯的最后,一步步,走到神所注目的圣经之前。   他余光看到晨曦将午的雪光射入,窗外钻进的风把圣经翻页,书页散射的光辉,好似神下凡的神蕴。他注目看着,那神蕴里,忽然似窜出个人,对他摇头。但一眨眼,又不见了。   “新郎。”   “你愿意娶眼前这个人为妻么?”   假装的神父,用故作苍老的声音,欲图瞒过上帝。   “嗯,愿意。”   木讷僵硬的表情。   “额……无论她将来富有或是贫穷、身体健康或是疾病缠身,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么?”   沉默半秒。   “嗯,是。”   “那好。”神父转向冬雨,“新娘,你愿意嫁给新娘么?”   “……愿意。”   依然是迟疑的回应,假神父啼笑皆非。   “呵……嗯,无论他将来有钱没钱,有病没病,你都愿意一直爱他么?”   “……”   忽然发呆。   “嗯?新娘?新娘?”   神父轻声咳嗽。   “……哦!对不起,是……”   周冬雨如梦初醒,赶忙应答。   “那好……我以圣灵、圣子、圣父的名义宣布:新郎新娘结为……”   “铃——————”   一声刺耳的铃声忽然打断,于枫慌忙拿出手机按掉,按罢,屏保页面出现,这时他乍看到,刚才他忽略的一条短信,摘录显示内容赫然是:“谈谈些事,关于秋……”,后面的便看不到了。   某种诡异的预感,于枫发着抖神神叨叨打开那条短信,发现果然是“关于秋儿”。发信人正是柳梦缘。这时铃声再度响起,于枫僵在那里,不知该接,还是该挂。   “先接接吧。”   冬雨赶紧出来打圆场。   ——也许他也在逃避什么。   于枫闷闷点头,他拿着手机,独自走出教堂大门。门外,白皑皑的世界,说不出荒凉冷漠。他接通电话,另一头却不是柳梦缘的甜美女声,而是柳叶虚弱沙哑的男声。   “……”   “……”   先是各自沉默。   “想说什么?”   半晌,于枫最先提问。   另一头的人迟疑半秒,但最终,还是把蓄了好久的那句话说出去,而那句话直接让于枫死愣在原地,像见了鬼,像着了魔,黑黝黝的脸乍竟和雪地一般苍白。   “枫……”   “没有柳梦缘,没有柳叶,没有秋儿……”   “只有……我……”   “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因为我爱你,好爱你,好爱好爱……”   [chapter:第四十八章]   “没有柳梦缘,没有柳叶,没有秋儿……”   “只有……我……”   这似是而非的一句话,于枫乍听到,怎么也想不明白,左想想不明白,右想想不明白……他发着呆,慢慢有些想到了,但是,越想越呆滞,越想越像一个癫痫的笨蛋。   “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因为我爱你,好爱你,好爱好爱……”   这是第二句话,是于枫在呆愣中如利剑钻入耳朵的一句话,是提醒他全部一切的一句话。这句话给了他的心狠狠一剂毒药,却伴随而来的,是另一头挂电话后,荒芜的“嘟嘟——”声。   于枫始终维持着那个姿势,雪花不停落在这尊雕塑,不一会儿就把他掩埋。冰冷的雪里,于枫只想就这样被冬天埋葬,他不敢想下去了,真的不敢想下去了,他怕,他好怕。   ——为什么啊?   ——你到底是谁啊?   ——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?   ——就算真的是,你说你爱我,当初为什么要走?   为什么秋儿变成了这个男人,到底怎么回事?为什么明明背叛又要说好爱,为什么要对这个抛弃掉的人做哪些多余的事。去爱你的富豪啊!   我真的……不明白,不明白,不明白,不明白、不明白、不明白、不明白、不、明白不、明、白!!!   我……好冷。   嘴唇冻得发紫,说出的话都带冰碴,如果冬是秋天的葬礼,那雪是棺材上的丧歌么?   “全都不告诉。”   “全都瞒着我。”   “相爱的人不愿意坦诚。”   但是。   “我要活一个明白。”   他仰着头,对高高在上的冬天低语一句话。   然后。   跑进大雪纷飞。   ……   两个小时后。   教堂外,红毯无人扫雪,不知不觉为白衣覆盖,不复幸福的颜色。   周冬雨支着脑袋坐在教堂外的花坛上,任由冬日的精灵把青丝染成白发,皮肤冻得煞白,嘴唇冻得青紫,身体不自然地一哆嗦一哆嗦,但他呆呆望着出去的那条路,浑然不知,全不在意。   “真可怜啊。”   那个装作神父的婚庆工作人员在远处啧啧摇头。   “他这是被男朋友跑了?”   旁边的摄影师饶有兴致。   假神父耸肩,用怜悯又让人不舒服的目光注视冬雨,   “大概是吧,”他说,“而且是接了一个电话以后跑的,我用我手上的圣经担保,这里面有三部小时代的狗血。”   “哦~~”   摄影师意味深长点点头,于是同样的目光便刺向冬雨后背。   “你说一会儿他会不会答应跟我们干?”   假神父忽又兴致勃勃。   “不会吧?”   摄影师反问。   “我觉得会,听说这种人都很骚的,比较好上。”   假神父猥琐笑了笑。   “哦~~”   又是意味深长的点头,再后的目光,更加让人不舒服。   然而,这一切却早已和冬雨再无关系了。冬雨的眼睛里,只有那漫天雪花组成的一幅幅幻灭。于枫一声不告去哪儿了呢?他不知道,等前十分钟的时候,他心想于枫一定会回来。第四十五分三十九秒,他怀疑了自己的判断。第一百一十九分钟,冬雨对自己说:   结束了,他不会再回来了,永远永远,永远永远,永远永远,不会再回来了。   接着他的心在大雪里轰然破碎,化成一点一点的光被飞雪席卷落地,再也不会有人照顾他,爱他,补足他心中缺少的东西,不会有人给他安全感,自己的软弱也不会再被人保护着,自己,会永远寂寞下去……   所有期待的东西都不见了,他走了,就这样,丢下自己,丢下可怜的自己,未来成了黑色的东西,肮脏和破败的心,能够救赎他的人,已经离去投入别人的怀抱。   就让我在雪中凋零下去吧。   有那么一瞬,冬雨希望自己冻死在此时此刻。   ……   大概是在第七十六分钟,于枫赶到了柳叶家里。   起初,于枫去了医院,但得知的是柳叶刚刚离去——就在半个小时前。他试着给柳叶打电话,但电话关机,又试着给柳梦缘打电话,依然关机。他这才忽然想起,柳叶的手机是双卡双待……而且,同“柳梦缘”手机型号一样,只是手机壳和装饰不同。   搞……什么啊……   医院的门口,于枫无法控制地蹲下捂紧后脑,秋儿、柳梦缘、柳叶……三个人的样子在脑海里交缠融解,一直在转,一直在转,越想越不明白,越想越不清楚。   最终,他来到云迹山庄,他不知道柳叶在不在这里,但他今天一定要找到柳叶,如果这里找不到,他就疯狂地继续找下去。   “人活一个明白。”   他这样子,催眠般对自己说道。  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踏入云迹山庄,保安看见他想拦,但轻易就被他甩掉突破,唯一抓住他的是那个最老最皮的老保安,但老保安只是对他点点头,又放弃阻挠。   于枫一路到了别墅前,却看到别墅门没有锁,干净洁白的地板,印着一整条积雪留痕的小巧脚印,他顺着脚印跟过去,跟过去,跟到三楼最深处的一个房间,他轻轻推开门,入眼,少女装饰,公主床铺。   以及,婚纱所成,一朵靠在床头,嘤嘤啜泣的洁白百合。   “柳……秋……儿……”   于枫声音抖着叫了一句。   娇小的肩膀微颤,但轻轻地,点了点头。   于枫无言,他本以为自己能说出很多话,问很多事,但话到了口中忽然全都熄灭掉,他沉默着,洁白的百合也沉默着,许久许久。   最终,还是那朵百合,埋在腿间,脸红红地先开口:   “我……本姓是柳……原名柳天旭,姐姐让我叫柳叶……化名柳梦缘……”   “我是柳家人……历山柳家……堂姐是柳冰缘,那个明星,也是企业家……也是这个房子的主人……”   “枫……你听我,讲个故事,好么……?”   听个故事,   好么?   娇软羞怯的话,柳梦缘一模一样的音色,来不及换壳的柳叶手机,散落在地的柳叶衣服。   ——人活一个明白。   所以,自己还有选择么?   于枫自嘲一笑,他点点头,依然沉默着,凝神静待。   [chapter:第四十九章]   我给你,讲个故事吧。   不许骂我啊,这个故事,可不好听,也不好玩,听起来有点难受,可却是我,这辈子最喜欢的故事。   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,不知道多久,有一只,想当公主的勇者。他生在闪耀的勇者世家里,有着显赫的身份,所有人都为他规划好了光辉的未来。他会经过六年小学试炼,六年中学试炼,无数年的专业和社会试炼。   然后他拿到圣剑,打翻魔王,成为,所有人最羡慕的那个家伙。   但他——不愿意。   为什么要愿意呢?勇者的孩子就一定是勇者么?生下来是勇者就不可以当公主么?他喜欢粉色的裙子,艳丽的口红,唱起来软绵绵的歌。他想反抗这个因为他生下来的样子就草率定好了他一切的世界……然后……他吃了一种,用性命朝恶魔交换漂亮的药。   然后,他被发现了。   这时的他,外表已经是一只公主,但却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公主。他向家族坦白了这一切,然后父母对他说:“要么治病,要么滚。”   但不是病的病要怎么治呢?所以他只好滚了,滚到一座不知道名字的桥边,望着川流的水浪发呆,他幻想,他只要跳进水中,就能和水神融为一体,永远活在幸福里,再也不用面对纷纷扰扰。   他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决定,又花了半个小时研究怎么爬过栏杆——结论是,他爬不过,太高了。他很沮丧,瘫坐在那里,像个弃妇。   如果,再任由他那样下去。   永远做不成公主的勇者,兴许会成为车轮下亡魂,寻找极乐。   亦或者,做一个无痛无觉的娼.妓,放任残生。   但命运最有趣的地方就在如此,他不会让人简单,也不会让人复杂,他高高在上,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戏子和羔羊一般任由安排的棋子,他的目的就是让乏味的苍生化成一幕幕永不重复的大戏,用大戏告诉人——何为贪婪,何为欲望,何为谎言,何为报应,以及,何为幸福。   命运,让一个本该和勇者无交集的人,经过了那里。   那是个老好人。   那是个魔王。   魔王叫,于秋枫。   初看那个恐怖的大汉,勇者只觉得自己在贼窝里遇到贼了,尤其当那个大汉打量自己停下的时候,勇者心想,自己大概雏菊不保。   那个大汉是真的魔真的王,身高接近一米九,肌肉仿佛魔鬼生化人,他咧嘴一笑,妖魔鬼怪全都退散,勇者吓得直打寒战。勇者甚至心想,妈诶,自己想当公主真是有先见之明,假如世界上邪恶势力画风都这样的话,那真是太恐怖了。   但勇者无法反抗。   因为勇者此刻已经是公主,公主,理应是被魔王掳掠到魔王城的。   魔王说了一大堆诡异的话,“公主”心想,丫的,这是个话痨魔王。魔王手舞足蹈说,要给他住的地方,公主心想,额,没想到现在就连绑架都喜欢在道德高地吹风?   魔王诚恳道:从今以后,我叫于枫,我叫你,秋儿,行么?   公主忽然有些暖了,把名字分开送给别人,这是什么意思呢?难道这个魔王……还是个感情生活十分丰富的魔王?不对啊,魔王不应该站在山口,大喊一声,“嘚,我,魔王,328”,才是他的画风么?   好怪,好怪,好怪。   然后公主就和魔王住在了一起,但公主其实不是公主,魔王以为他是公主,实际上他只是勇者伪装的冒牌货。起初公主很得意,因为他骗这傻乎乎的魔王照顾他,得到了本不属于他的东西。   但是……但是……但是……当“公主”……发现自己爱上了魔王的一刻,他终于明白所谓生活在谎言中的痛苦,他发现所有都是用谎言交织而成的虚假之物,所有所有的一切,都是欺骗而得的东西。   不可以这样了啊,不可以这样了啊,要坦白才对,要坦白才对,可魔王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么?他需要时间,他需要计划。早已觉得自己是魔王累赘的勇者,再也不忍拖累那残破不堪风雨飘摇的魔王城。他感动魔王饿着肚子给他买好吃的,但也讨厌这样的事。   所以,当从小和他关系最好的堂姐姐,早已混成大明星兼大企业的那个女人,让秘书来开车接走他,想给他弥补家族亏欠过去的时候……他没有拒绝。   他哀求堂姐带他去国外做了除“下面”之外的全部手术……而当他回来想坦白一切的时候……魔王城,塌了。只剩下一片废墟瓦砾,人都不在,谁都不在,唯有忘不了的记忆。   ——幸好,命运救了他。   他查到了于枫,就在本地的一所大学的新生名单里,他也查到,在他走的这段时间,于枫的父亲去世了,于枫跟着母亲搬走。   这个笨蛋高兴疯了,用了很多小手段,把同班另外两个最娘的同学和他以及魔王调到了一个宿舍,他的想法很简单,他想让魔王接受他的男生样子,最好爱上,习惯他这样的人……最后,再慢慢坦白,改变自己曾经因为谎言而忐忑亦享受的一切。   可大概是命运的惩罚吧,计划本来是很正常的,但是,他没想到……他的魔王,却被一个中间插.进来的人……突然抢走了,就那样简单地,抢走了。   令他发笑的是,那个人,和他因为激素忽然长高以及面部柔化手术之前的样子……好像。   ……一开始他以为那个中间插.进来的人会回到正牌女友的怀抱。   但他失败了。   ……后来他以为那两个人以性纠缠的爱情不会久远。   但又失败了。   ……直到他偶然听到于枫说,冬雨是碧池,可能跟别的男人跑了,他赶紧去调查,却绝望发现,根本没有这样的事,那个名叫周冬雨的人,除了写小黄文,喜欢在某个匿名交流网站发慰菊感想,根本没有任何出格,倒不如说情感关系上比一般人还保守。   怎么办呢?怎么办呢?   他有点坏掉了,大概是因为绝望吧,他抓住一次偶然的机会,灵光一闪,故意误导两人,加大两人的误会,让两人之间的裂痕疯狂地大下去。还从中作梗,让于枫误会自己和他有染。   他成功了。   可是,没有意义。   因为哪怕被那样子背叛,那样子醉酒,他最想喊出来的,依然是,“冬雨,我好喜欢他”。   不是别的。   是,“冬雨,我好喜欢他”。   ……   所以,故事到此结束。   勇者输了,赢他的人不是公主,是另一个同类。   勇者想了好几天,在医院躺了好几天,被酒精弄坏的肝好了,他也不愿意出去。因为世界外的白色,比医院被死亡附身的白色还要绝望。   他忽然想起此刻是那个笨蛋魔王和第三者儿戏“结婚”的日子,所以,他打算再调皮一下。他要在这个最不恰当的时机坦白一切,然后,试着……试着……去等待那一丝希望。   真的存在吗?这份,只属于他的希望?   吶,存在吗?枫?   [chapter:第五十章]   于枫,基本靠在门框,听完这一切。   一段一段的话,他没有表露任何意思,只是沉默。   柳叶、秋儿、柳梦缘,这三个从头到尾生活在谎言中的一个人,终于脱下伪装,他期待着一个希望,但于枫始终沉默不语,最终,希望果然还是在时间中一点一点磨灭。   “不想说什么吗?”   他试着再去尝试一次。   “衣服……很漂亮。”   于枫等待许久,却是顾左言右,看向其他地方。他随便敷衍一句,仍然在半发呆半迷蒙。   柳叶很聪明,他从于枫的态度中明白了一切,但他此刻却无比恨自己聪明。大概终于放弃了,他想释然一笑,笑出来,却鼻子酸酸地,不停淌眼泪。   “这身婚纱……是很早前就准备好的……亲手配合枫身高设计的款式……还有戒指,还有婚礼的海滩,还有床……枫太高了,新房子特地把门都设计高了许多,这样就算惦着脚走枫也不会碰头。还记得那时候枫老是抱怨床太短,抱怨原本立体的额头都被磕平了,噗哈哈哈……”   柳叶用袖子遮着眼角,说着说着扑哧笑。他没有让于枫看到自己流泪,因为他知道于枫是个笨蛋老好人,他不想让他内疚。   “哈哈,是啊,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。”   而于枫似是找到了沉默的突破口,他赶紧接过柳叶的话题,也不停絮絮叨叨开始说以前的事,他回忆着以前的两人,回忆着以前的那栋小房子,他以前也曾幻想过这一切都是误会,他本以为秋儿回来自己会无比欢欣鼓舞,可现在,他却只有满嘴的苦涩。   “以前的房子超矮啊,还有那张床,说真的我花了好大工夫才做到半夜不翻身压住你。还有那时候你好小,都没有我的沙袋大,后来越长越大,结果这次,直接跳跃性长了这么多,我都完全认不出来。该说女大十八变?”   他干笑着,想把嘴里苦味儿都笑出去——但没用。   “是因为激素副作用啦!笨蛋!”   柳叶接过话茬,他不想让两个人的对话停止,可当他再想废话什么的时候,他发现自己已经哽咽说不出话。他望向于枫,于枫也在哽咽着,最终他们只能互相凝望,两对穿越时空的眸子相隔拥抱,终于彼此在对方的眼睛里找到曾经的东西,但除却那抹眸中的微光外,所有的所有的东西,却都再不复从前了。   他们只有一边笑,一边哭,共同把并不完美却也幸福的过去埋葬。   一直到,察觉于枫准备离开的时候,某股从心底莫名的力量,才终于通开柳叶堵塞的嗓子,为他鼓起勇气。柳叶终才敢如果去那般半撒娇,半任性,扯着于枫衣角:   “拜托可以再抱我一下么?”   水润润的眼睛,像越池的鱼在渴望一场雨。   于枫犹豫数秒准备拒绝,但没等他说出口,蕾纱簇拥的洁白百合已经察觉他的意思,犯规地扑进他的怀里,失措间他想躲开朝他怀里挤压的软玉,但这时他听到耳边香喷喷的气息哀求说:   “求求你。”   双手,微颤。   于枫五味陈杂的心,终于为这一句的姿态所软化,任由柳叶紧紧搂住他的脖子,胸前软肉与他紧密贴住,在他胸膛挤揉变化。   “我们曾经相爱么?”   柳叶忽然问道。于枫发着愣,清晰感受着脖子后,一滴一滴的水,像下一场秋雨。   沉默许久,至后领湿透,于枫终于如梦初醒,他也轻轻搂住柳叶腰肢,嘴里涩涩地回应他所知道应该做的回应。   “……是啊,相爱,我们曾一起欢呼,一起哭泣,一起对路过的女孩子说流氓话,一起在被窝里等冬天过去的春天……曾经我们……很幸福。”   柳叶擦擦泪,笑了笑,轻轻松开手。   “谢谢你觉得幸福。”   他对于枫发自内心笑着,但这个笑,却更让于枫心前所未有地难受。   “足够了。”   他摇着头,却不停说,   “足够了。”   而那满足的眼神,像是刻进于枫的大脑,始终无法忘记。   ……   “那个宿舍,以后我不会回去了。”   “你快些回去找他吧,这两年想偷腥或者揉胸的话,我一直在这里。”   “其实,仔细想想,都怪我。”   “你说,假如我一开始就是个女孩子,会不会就没有这些横插一杠的事了呢?”   ……   踏出雪地,柳叶送别时的话依然在耳边萦绕,迈出的步子,不知不觉像个喝了一顿酒的神经病。   漫天雪花忽然如此和谐,因为比起心绪变化飞转,落雪实在是如此清晰好懂的轨迹,于枫恍惚中只想赶回去,赶到周冬雨面前,抱住他,亲吻他,和他做爱,把混乱的事情赶紧抛之脑后。   只是说不出的情感和思维把大脑堵塞,于枫忽然感觉认不清路了,活了如此之久的历山,第一次陌生如食人的绝地,似乎轻易就会迷失在雪白的钢铁丛林之中。   于枫只能跟随意识走着,想去心中春天般温暖幸福的教堂,但他走着走着,却看到一片熟悉的废墟——他和秋儿曾经的家;走着走着,又莫名到了和秋儿相遇的那座桥。   他慌忙逃窜,逃啊,逃地,却如同宿命般,又莫名逃到父亲死的那个医院。他呆呆伫立在医院正对的老槐树,恍惚中看到个稚气未脱的壮实少年坐在医院门前流泪,看到那个少年哭着喊一个叫“秋”的名字,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带“秋”的人来。他走过去想对那个少年说什么,但等他走近,医院门前,其实什么都没有过。   像一棵树被闷雷劈了,说不出是什么情绪,但每一寸皮肤都在枯死焉巴,他也不知道怎么又鬼使神差地走,再抬头,他看到一座熟悉的雪中教堂。他控制不住地冲进去,想把里面最爱的一具柔软躯体紧紧相拥,对其发泄。   可是,当他终于看见他的冬雨,看见他最爱的冬雨,迎来的不是柔情治愈的眼神,不是足矣化开这厚厚坚冰的眼神。   而是一种。   ——他从相爱后就未见过的、仿如冬雨开学伊始对他表露的、如同天使对魔鬼厌恶的,   绝对冷漠表情。   [chapter:第五十一章]   一个小时,两个小时,三个小时。   等待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呢?等待一场梦醒需要多长时间呢?   冬雪覆盖躯体,肌肤冻得比雪亦煞白,冷冷的肩膀在冷风中哆嗦。无阳之穹顶,无神之十字,等待救赎的冬雨在雪中悄悄流泪,滚烫的泪珠淌出去,瞬间,再无半分余热。   但没有人会来温暖他。他等了许久许久的人,理所当然也出乎意料地,没有回来。   冷风,为周冬雨裹上一层一层绝望。如同作茧自缚的人儿,周冬雨的心陷入一种古怪的状态,既麻木,又恐惧。他不停回想着过去在家里的压抑、恐惧、冷漠、孤独……以及,在于枫身下这一切的释放。那时候,感到好暖和,好安全,好舒服……   于枫应该是上天派来救赎他的人吧,可似乎并不止是他的呢,自己离不开他,离不开他,因为自己在需要着,需要他的肩膀、胸口、心脏、手。自己的一切已经被他紧握住了,悬空的身子下就是地狱,只有他能救自己。自己那样子声嘶力竭哀求他,那样子把全部都交给他。   但,他还是要放手了,逃走了,因为自己是男人吧?这样子的自己,这样子的女朋友,他一定觉得,超丢脸。   ——还真是狼狈的落幕。   就这样被扔掉,大输特输,一败涂地,真的,好想去死。   想死。   想死。   想死。   连太阳不愿意露面的世界,一如既往地昏暗,就连雪反射的光,都是灰色。   “丫头,怎么了?”   身子忽然变热,原来不知不觉有人给自己披上袍子,冬雨惊喜抬头,却看见一直在内室祷告的教堂真主人——老神父那张皱纹横生的脸庞。   ——不是于枫。   刚刚升起的希望目光再次黯淡,冬雨又深深把头低下。这样一番事,他更加想哭了,内心甚至埋怨老神父这样子勾起自己的希望又破灭掉。他有点想把袍子脱了,想露出单薄婚纱遮不住的姣好身体,彻底冻死此处。就算换不得爱,也换他可怜自己。   “丫头,主说,自杀的人入不了天堂。”老神父似乎参破冬雨想法,笑着宽慰,“先回里面取暖吧。”   很温暖的话,很温暖的语气,但周冬雨忽然生气或者说迁怒。他心想,主啊,又是你的主,可你的主救过谁呢?如果真的存在神,为什么没有人来救过他?   哦,对了,在你的主眼里,软弱是罪,性爱是罪,撒谎是罪……举世之下,无人圣洁。   “……”沉默着摇头。   老神父看在眼里,更加心疼这个执拗的孩子,他慢慢给周冬雨掖袍子,尽量不让风钻入。   “丫头,进去避避吧,为你的父母想想。你若如此自我毁灭,他们无法为你向主告罪。”   “主会还在乎我这种罪人么?”   周冬雨有些冷淡不近人情地质问了句。   他绝情地躲开老神父的手,抛掉厚厚的袍子,身体忽从温暖重入冰雪,他打了个喷嚏,有些头晕目眩。   神父愣了愣,笑道:   “当然,因为主爱世人。”   周冬雨只觉得这句话无比虚伪,什么啊,不根本就是敷衍吗?   “那为什么主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变心了……”他蜷缩紧身子,不停喃喃自语,“为什么我又是孤身一人了……谁来救救我,求求你……好冷,好冷,好冷……”   神父又因这句话愣住,长久,他忽然慈祥笑起,快跨越一场生死的智慧让他明白了这个小男孩此刻的状态。他知道该怎么做,只需要,像叫醒一个做梦的小男孩那样。   一个快二十岁的小男孩,听起来,蛮令人发笑,但,有多少人活到入土的时候,还幼稚地住在梦里呢?   “主派我送来衣物,你没有接受。”   神父慢慢俯下身,用那只形容枯枝的右手,温柔揉了揉冬雨的脑袋,他说,   “主已经做了很多事。”   又说,   “救赎罪人的从来不是主,主只引导罪人。引导他用信念祷告,接引主的圣血洗净己罪。能救赎人的只有人自己,能拯救人的也只有人自己。主的化身为钉在十字架上,教会人信念与自立,才有了教。”   周冬雨听罢忽然哭了,“可是……我好怕……爷爷……我好怕……”他身子更加用力蜷缩,用力到,像是要缩成一个点那般,像是不愿意再存在于世界。   神父说,“不必害怕,主会指引你。”   周冬雨哭问:“可主在哪里呢?”   老神父笑指着冬雨的左胸,“当然——就在这里啊。”他意味深长。   主在心里……   如同茅塞顿开,又如同更加迷惑,一种,很难言的感觉。周冬雨忽然想起自己最伊始,最最伊始,得知自己小说收录出版,那种满足感和安心感。好像,心里找到了依靠,找到了力量,在黑夜中再也不担心和害怕。就好像……被于枫抱着的时候。   被人抱着很容易。   变得强大很困难。   所以……自己始终在贪恋的东西……只因自己无法给自己保护……   所以……从开始索求爱护的那一刻……自己和一切都变了……   最初想要变得可爱的理由是什么呢——因为自己喜欢自己可爱的样子;最初想要做色色事情的理由是什么呢——因为自己觉得很舒服很喜欢;最初喜欢枫的理由是什么呢——额……   好像没有?   那个baka,自己一开始应该很讨厌他才对……自己还被他强奸了……还是被奸一整晚……这要换个别人,怕不是开了双刀暴走,抬手就是一个嗜魂封魔斩切掉他大吉吉……不,那个好舒服,最好还是留着。   ——没错,自己本应该取悦自己才对。   只因为怯弱和贪恋……所以才在他的怀里沦陷……他走了,也许是好事么?再继续下去,说不定真的会变成连做宠物都可以的r.bq……心好疼啊……这就是被人抛弃的感觉么?   哼哼,哼哈哈哈,那个baka还想开后宫,去死吧!   后宫应该是我开的才对!   雪,忽然下的更大,这些可爱的小精灵,如在跳着元气满满的圆舞,给虽然冷冽但也美丽的冬添一份姿色,周冬雨忽然爱上了这场雪,他想要不把名字改成周冬雪怎么样呢?毕竟和某个可达鸭脸女明星撞名真的好难受。   但他仔细想想……冬雪……啊,不行,太受了,这个名字不好。   忽然变得雀跃的思绪,像解开某种一直被人挟制的枷锁,冬雨慢慢开始想知道此刻是什么样子,他兴冲冲跑到里面的试妆镜,摆几个好看的姿势。彼时,身上雪未化,白色的雪、白色的纱、白色的肌肤,仿佛北方世界里最美的冬之公主。冬雨对此很满意——当然他也不禁遗憾没有这么个可爱的女孩给他艹。   身后,蓦地响起沉重的一串脚步。   慢慢地有个人跑来了,慢慢地那人在他背后站着。   周冬雨感受着背后那人的熟悉的呼吸,熟悉的高大阴影,以及……熟悉的柳梦缘家里香水味儿,他不知道于枫还回来做什么,但他知道,对花心不忠的、在这种关键时刻抛下自己的男人,自己该做什么。   “枫~”   他转身,摆出最可爱的样子,嫣然一笑。   那个人表情恍惚崩溃,浑身发着抖想扑过来,似乎想抱他。可冬雨闻着他身上的香水味儿,只觉得恶心,一点也不想被他碰。   于是,周冬雨敏捷躲到一边,避开那个人的扑抓,避完,微微有些奇怪那人为什么变得那么迟钝,但也没多想。他看着那个人扑空后愣在那里失魂落魄,看着那个人用茫然的表情哀求自己,就像自己以前哀求他一样。   ——他觉得好痛快。   如何报复不忠的丑恶男人?   周冬雨歪歪头,撩起耳边发丝,风情万种地转了转,婚纱变成一朵诱人的花。   唯一令他失望的是,于枫眼睛里没有如他所想产生欲望,依然是那副呆呆的样子。   但没关系。   周冬雨食指点了点唇边口红,轻声细语,又妩媚撩人,   “我好看么?”   他隔着好远问。   那个人忽然抖了下,大概预感什么,眼神濒临崩溃。   见到此,周冬雨心中却觉得好爽,一直以来自己如此依赖的家伙、敢如此随意挥霍自己期待和依赖的家伙……终于露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样子。   ——甩掉他,他会是什么表情呢?   反正,从今往后,就算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,我就是我自己的依靠,永远不会背叛也最安全的依靠。   周冬雨默默想着,转身走向更衣室,准备去换掉这身虽然美,但意义为把自己“送”给别人的衣服。   同时。   撂下最后一句话。   “嘛,可惜呢,”   “再好看。”   “都……不再属于你了——”   [chapter:卷末] 终于终于终于又到卷末了!!!   卷末虐一下大猩猩!(很早前就想虐他了233333!)   嘛……其实一开始就有人说了,这是个关于救赎的故事,两个心里存在伤口和稚嫩的人,彼此一同经历很多很多事,内心逐步完善,并在此的基础上相爱。我始终觉得……这才是大家所期待的爱情。   冬雨一步步为于枫敞开了自己藏起来的软弱,但也被这敞开的软弱所害,最终……在被伤害许多次后长大。这样的伤害也许是轻慢、也许是误解、也许是其他的什么东西。   于是他便明白了,我一开始就想让他明白的那个道理:能救赎他的只有他,能补足他缺失的爱的也只有他,人所有对别人情感的过分期望,都是源于自己本心的懒惰和逃避。而脆弱敏感的人,他最应该做的不是寻找依靠,而是如何让内心强大。   当然,目前他还处在对于枫的报复心理中……以及豁然开朗之后的突然自恋中……   至于以后剧情怎么发展,我保证是HE,然后,柳叶会尽量给好结局的(在支线),林鸢儿也会给好结局,你们想的话写于枫和林鸢儿支线也可以啊(丧心病狂的霍雷锋支线也可以啊hhhhh),反正不可能是后宫,因为我想不出有哪个智商正常的人会接受后宫这种恋爱……  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。(抬眼镜) 第4章 卷四   [chapter:楔子]   “夏夏老师,抱歉,我想请个假……”   “嗯?可以……请多久?”   “……其实请蛮久的……更应该说休学?”   “到底多久……?”   “……”   “怎么了?”   “……大概,一万年?”   “噗。”   [chapter:第一章]   用钢筋围绕的拳击场,水泥浇筑,不加粉饰。四周密密麻麻的观众,不知多少穿衣戴冠的牲畜,有西装革履,有纹身刀疤,有浓妆艳抹。三教九流。   黑色,最狂野的颜色,最沉重的颜色。   于枫那双大手戴上黑色的皮革手套,好像一对砂锅,拳挥过去,像被人拍一脸云南过桥米线。观众的目光都凝聚那处,凝聚这双在平时肯定会退避三舍的手。   如同讨厌昆虫的人会喜欢看蛊虫撕斗,这群多半讨厌暴力的人,此刻为场中最暴力的人欢呼鼓劲。   都期待着,期待着他,把面前那个人——那个曾经被人欢呼的旧拳王,同样接近两米的肌肉汉子,撕成碎肉块。   重金属的咆哮,声嘶力竭的呐喊,妓女风.骚的呻.吟……喧闹黑暗伴奏,于枫看着面前这个对他咬牙切齿,不知为何对他杀气如此重的家伙,他深吸口气,低头行一礼。   “八极,于枫。”   “请多指教。”   语刚罢,铃响。   忽然开始,猛兽之间的扑杀!   ……   “又赢了啊。恭喜呢。”   细皮嫩肉的清秀男生用棉签蘸蘸伤药,小心涂抹于枫脸上的伤口。   于枫疼得龇牙咧嘴,但也不说话,手在空中飞快虚抓,看上去就好像一头魔怪要把眼前清秀瘦弱的小男生扯成手撕牛肉,男生似乎也注意到这点,吓得退后几步。   “你要打死我啊……你这一爪子下来对我这脆皮可是真伤……嗨呀好气啊!你们这些出肉都输出爆炸的超模英雄……变态!”清秀男生嘴里埋怨。而那只,和于枫形成鲜明对比的细手,轻轻把棉签放下。   “sorry……晓宇……”于枫尴尬笑。   “得得得,你别动,这个咖啡糖你先嚼着。”晓宇重新拾起棉签和伤药,继续帮着涂抹,而嘴上,开始略带兴奋地扯东扯西,他似乎是个喜欢说话的人,虽然大部分都是废话。   “话说于哥你好强啊,已经十三连胜了,果然我没看错,你才是最屌的!我早就说了!这里面的渣渣都不是你对手。”   “不过你打起来好莽啊,像头熊一样,但够狠,听说老板蛮喜欢你的风格……不过刚才你打赢的那个老山,于哥你要小心点,他在这里最久,认识人最多,和老板最熟……最末那样子,好像看你很不服气。”   “对了于哥,一会儿老板请大.保健,你悠着点,别把妹子弄坏了,那地界的主人和老板有旧,给咱们的都是头牌,弄坏了,老板处理起来麻烦。”   “于哥于哥……”   旁边的人叽叽喳喳像只幼雀,于枫却发着呆,不知不觉神游到无数不知名的地方。他的心绪穿过丛林,穿过沙漠,来到一眼清泉,清泉里有具姣美的长腿贫乳少女在清洗身体……少女回头,一张熟悉的可爱脸庞。   “嘛,可惜呢,再好看,都不再属于你了。”   然后,少女,冷漠地如此说道。   如遭雷击的一句话,半个字就足以惊醒美梦。   一个冷战后于枫痛苦地捂住脑袋,无意打翻了晓宇的伤药,晓宇没多惊讶,对此,似乎已经习以为常,他叹口气,慢慢坐旁边,掏出手机玩暖暖环游世界。   “好些了吗?”   许久,于枫刚刚把手放下,就听到晓宇关切。   “还好。”   于枫晃晃脑袋,走出门想买点冰啤酒清醒清醒,刚出门却和一个人肩膀相撞。那个人,浑身品味诡异的纹身花纹,赤裸着上半身的肌肉,比于枫还高一点。他看于枫的眼神非常不善,既有鄙夷,也有痛恨。正是刚刚被于枫打败的那个“老山”。   “傻.逼,看点儿路。”老山冷骂。   “还想打?”于枫毫不示弱。   老山没再说话,于枫也没动手,两人互相狠狠瞪一眼后各自离开。这里的老板有规矩,拳场下边禁止私自约架。于枫自觉还要在这里讨生活,所以不想触这个霉头,而那老山虽然嚣张跋扈,但莫名对那个瘦瘦小小的老板非常听话。   很久前于枫还想和这“老人”搞好关系,而老山也虚伪地对于枫这“新人”还算关怀,但不知从何时起因何缘故,这人对于枫开始冷眼相向,都是有血性的汉子,于枫也自然对他再无好脸色。   终于,买好啤酒,刚打开喝了点,晓宇忽然从远处跑至。他跑步的步子很小,像女人一样。   其实不仅如此,晓宇吃饭也只吃蔬菜水果,偶尔还会用女人似的语气。绝大部分人都觉得他娘娘腔,然而,许是因为冬雨的缘故,于枫倒觉得,晓宇煞是亲切。   “怎么了?”于枫扔过去一罐。   “额……就是我刚才说的,老板请吃饭,吃完饭大.保健……”晓宇似笑非笑。   “不去。”于枫摇头。   晓宇却笑更欢,“不行啊,这次于哥你还非去不可,因为这次主角是你,老板是庆祝你连胜,点名让你参加。”   “我突然得了种大.保健就会死的病……”于枫不正经推脱。   “不去可能会扣钱……”   好家伙,这句一出,于枫当即一个立正,严肃:   “为国捐屌,义不容辞。”   晓宇扑哧笑了,“你怎么这么财迷啊?”他好奇。   于枫伸个懒腰,差点把台灯给一拳头捣下来,他挠挠头,回忆着过去叹气,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免翻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  “财迷啊,穷过呗。真穷过才知道钱多重要,去买菜,豆腐都要想办法泠泠水,辣椒都要先去头,遇上缺斤少两的秤,恨不得一屁股坐死老板那狗日的。”